一對夫婦吵着要鬧離婚,事因老公太過好人。

夫婦倆人,結婚十載,一向互相尊重,彼此忍讓。雖說在外人眼中,丈夫是個好好先生,對人和藹可親,更喜歡主動幫助別人。可是,最近妻子卻大發脾氣,嘈着要離他而去。只因‥‥

我不再忍你喇!! 妻子強忍淚水地罵道。你每次都為人家想,我是你的老婆呀!你有沒有幫我想一想?

丈夫沒有出聲,只是望着妻子。

辛辛苦苦儲錢買了車,假日叫你載我出去逛一逛。你說油錢貴、停車費貴,大叫捨不得。呵,親戚叫你,你卻就不出一聲,便開車載他們去遊山玩水!他們的油,難道不是用花錢的嗎?

呆站着的丈夫依舊沉默,目光卻開始恍惚不定。

前一次,跟你報團去旅遊。到了外面,你一下旅遊車,就幫那些剛相識的團友搬行李、找服務員,留下我一個人。我小提大包的一個人的在後面,孤立無助,手推的行李差黠更跌倒在地上。要不是有領隊幫手,誰來幫我?妻子滿眼通紅,聲音越說越大。你記得,當時你走回來說了一句什麼話嘛?

男人的頭,開始緩緩垂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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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內容涉及不當行為、不雅用語,可能引起情緒不安,兒童不宜)

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到底應該怎去量度,真是一門頗高深的學問。我這個小女人,不懂大學問。

假若用彼此間肢體的距離作計算,每天日夜和我同床的男人,簡直多不勝數。但縱使每次都肌膚相接,肉帛相見。可是纏綿過後,各自又是同床異夢,貌合神離。試問對我來說,這些床上的男人,是遠還是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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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打開了。站在門外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。

可以說,到訪的,大都是陌生的臉孔。所以對我而言,每次開門根本沒有太大的驚喜。始終,要客人由陌生變成相熟的過程中,總有第一次。而我要做的,便是好好把握他的第一次,爭取他再回來的機會。只要有了第一次,哪怕男人不把金錢源源送上。

然而,在面前的這個男人,見他身穿藍色恤衫黑西褲。從外表來看,不難猜出,他是一個標準的上班一族。而在這個午飯時段急急到來,他一定是想‥‥「快餐」。

只見我一拉開門,他的頭便不自然地垂下,然後閃縮地向左右望了一望。我知的,一般的男人來到門前,大都會是東張西望,左顧右盼的,像心中有愧別人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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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內容涉及不當行為、不雅用語,可能引起情緒不安,兒童不宜)

碧眼紅暈迎人笑,蓬門衣帶為君開。玉臂一雙枕千人,珠唇兩片吻萬君。

夜半夢醒無人曉,孤心淚垂有誰明?年華已逝容顏老,歲月且去胭脂盡。”        -------- 佳佳

 

暗淡的紅,散落在這小房間裡的每一處,它覆蓋在寂寥的床舖上,它淹浸於陰沈的牆角裡。

這片紅,是妖艷的紅,帶點鬱怨,似芳華漸逝的老女人,塗上厚厚的胭脂,默默地等待戀人的回來。

這老女人這一詞,指的當然並不是我。她,是這孤零房間的代名詞。而這房間,一直蜷在一所舊唐樓的五樓轉角裡,已有好幾十年。她四周灰白牆壁早已殘破不堪,給人甚不舒暢的感覺。但當訪客推開了這片灰褐色的木門,內裡卻是男人喜樂的源泉、慾望的天堂。而在這狹小的房間裡,是一個關於我和它的故事,一個性工作者的故事。

我知道,有人暗地裡把我稱叫為「雞」。雖然大部份男人在我面前都不會直說,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,我是知道的。可是,其實我也有我的名字,只是不方便公開透露而已,所以,在我的訪客面前,我都希望他們會直呼我的小名。那樣,會比較親切一點,那般,我才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身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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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錯,就是那位站在櫃檯前與店員交談着的少女。你看見了嘛?

她上身穿着的那一套綠色輕紗花裙,加上淺海藍色的牛褲,配着一對米白色的輕便球鞋。這麼樣的飾配,上星期的第四天我也曾見過。不用多說,相信那位早已坐在大玻璃窗旁的四眼小子也是記得來的。

不信?你定是沒有留意他一秒鐘前不經意的恍然一笑。的確,當他見到少女的那一刻間,嘴角曾偷偷地笑了一笑。

男人,他已在十分鐘前慣性地選擇了跟往常一樣,在同一的位置坐下,那是玻璃窗旁的一排桌椅。只要他坐在那裡,不論那少女選擇坐店舖內什麼的位置,他都可一覽無遺。這也是他一直比少女早到這裡的原因。至少,我記得這已是本星期的第三次了。

隨着少女的出現,見他喜上眉梢的樣子,哪怕他已對之前兩次的失落心情早忘記得一乾二淨。所以跟你說,世上無難事,只怕有心人。男人差不多每天早上都會在此等待少女的出現,一星期之中,若在幸運之神眷顧下,他那般滿足的笑容,你會有機會碰上三四次之多。否則,至少也有一次。

概括而言,男人的早餐,便是眼前的那位長髮綠衣少女。而少女的早點,卻是擺放在她桌面上那本厚厚的英文聖經。

每個人來到這裡,總有不同的因由。有人為了享受在音符下進食的樂趣;有人卻是為了可以看一眼自己心儀而久的對象;有人為了嚐一杯香濃提神的咖啡;有人卻想好好地閱讀一本心愛的書本。你呢?

噢!夠鐘了嗎?要上班去了麼?那麼他們的故事,留待下一次才跟你慢慢地說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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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!

牆上的擴音器,不停地播放着輕快的法式音樂。一段段含糊不清的歌詞,老是夾雜在那輕歌妙韻之中,久久不停。每日,同一樣的曲調,同一把聲音,無休止地盪漾在店鋪內的空氣之中。

那是法式的老調子。

這 裡,是一所連鎖咖啡店的分店,店鋪位於商廈區的某一角。由於它的位置較為偏僻,平日光顧的人客並不算多。所以,我能記得大多數人客的容貌及事情,而我更自 信地知道他們各人間的每段小故事。那是因為我在這裡待了很長很長的日子,而到底有多久的光景,這個問題,反而連我也記不清了。

在這裡,偶爾間,你會看見一段緣份的開始,但亦可能碰上一份感情的結終。男男女女之間,離離合合的故事,在這咖啡店裡總是少不了的點綴。只怕,作為旁觀者的你沒有細心留意罷了。

你看,那個男人又來了。

男人,他今天穿上了整潔的恤衫西褲,打扮跟往常不太一樣。差點兒連我也走漏了眼,隨便把他當作別人,幸虧他那慣性的動作卻出賣了他。是他,我肯定他便是那個內向的四眼小子。

你可會覺得奇怪,今早,他卻比往常早到了十數分鐘,而且他一身裝束恰似經過精心打扮。為什麼?讓我猜猜,他一定是急於知道他的目標會否在這天再次出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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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當我係乜嘢呀?”廣場中的一角突然傳來怒吼的一叫,“你當我垃圾呀!”男人在暗黑的一處繼續怒罵着。四周行經的街眾,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那正手執電話的男人身上。

“我問你哋倆母女究竟當我係咩嘢呀?”男人依然故我,不理別人奇異的眼光,怒沖沖地大聲質問電話機裡的另外一方。

好了。

到底這事件如何發展,我沒有再逗留竊聽下去。那是因為這時,天突然下起暴雨,我要急忙找個地方躲雨避風。不過,我一路走時,一邊在想︰ “到底怎樣的男人,才會被他的女人看成垃圾一件?”

公司裡,曾聽過有老闆罵下屬,辦事不力,蠢笨無用,是一個「廢柴垃圾」!

家庭中,又聽聞有嚴父罵子,遊手好閒,不求長進,生了一個「叉燒垃圾」!

不久前報紙上,也見知社會人仕怒指政府各個部門,官官相護,辦事無能,還指責要用大眾的錢去供養這一班「無能垃圾」,實在浪費!

但是,卻甚少聽到一個男人自稱被自己的女人看作「垃圾」處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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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前,公司是位於尖沙咀黃金地段,樓下名牌商鋪林立,每逢上班又或放工,總要經過一個個大型商場。任何新穎流行時裝服飾,各地美食盡在公司樓層之下,當真是相當便利。而當時初出茅廬、剛剛踏足社會工作的我,為了方便上班及節省金錢,便唯有每天選乘九港鐵路火車到達紅磡總站,再轉搭站旁的免費接駁巴士,直達公司附近,然後步行上班。而我所說的那份緣,便是從接駁巴士上開始的。

記得當初,上班幾個月來,我便輕易掌握了該接駁巴士的開車班次時段。每日晨曦,以同一樣的時間從家裡外出,並搭上同一列火車,坐乘同一班巴士,風雨不改地準時上班。可是,便是因為一次的巧合,一切都改變了。

那天,天空烏雲漸厚,酷似風雨欲來,讓人有種悶壓壓的不暢快感覺。

我用急速的腳步下了火車,奔上了車站大堂,遠眺巴士站內的排隊人群,發覺這天的人特別多得很。可能是由於各人都想趕及在下雨前,能迫上巴士的緣故。當我步近巴士站時,站裡內已迫了滿了好幾十人。好不容易才上得了車,天便在此時下起毛毛小雨。

車廂裡,我手握着扶手鐵支,促地站在上班的一群男女之間。於是我便無所事事,四處張望,只見車內有人低頭讀報,有人合眼打盹,人生百態,各人自得其樂。

忽然!

我眼底裡瞧見了她。她,是坐在車廂側排的座椅上,離我相距約有三四呎之遠。本來,我和她之間,是被人用身子阻擋着的,可是偶爾間那人側過身子,我便看見了她。

搖晃的車廂裡,她正當閉目養神,那一刻她無意地嫣然一笑,當真是百媚千嬌,讓人心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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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江城子》 星星

十年離別自難忘,費思量,獨心傷。隻遊舊地,唯我渺茫茫。

終日孤單神罔兩,添雪髮,影漸長。

為卿嘆息淚霑襟,醉高梁,瘦衣裳。當初一別,何日再如常。

夜夢斷腸心盪漾,問為何,苦淒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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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果,你相信塵世中有一種叫作「緣分」的東西。那麼,你便要接受有另一樣事實的存在,它,卻是被稱為「有緣無分」。

要知道,天地之間並不是每一次的相遇、碰上,都是有緣有分,有始有終。在人海中能夠相遇是「緣」,而可以相處一起,那便是「分」。而有緣無分的例子,在生活中實在見得太多,為何今晚我會娓娓而談?哪怕可能是因為‥因為一個倩影,一個十年後的倩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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